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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暗夜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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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暗夜無蹤

夜孤山此時的一招一式沒有任何虛招,也沒有任何掩飾。拳勢勇猛,氣勢雄厚。

以命搏命,以氣打氣。他準備用七星拳的剛硬風格強攻劉富貴取其性命。

拳頭未至,勁氣傷人。

劉富貴的臉上火辣辣的生痛,好像有人在大力地抽他地臉似的。

僅僅是拳風就能夠讓人受傷,如果拳頭擊中,毋庸置疑,劉富貴的腦袋必然像是鐵錘打西瓜一般的被砸個稀爛。

劉富貴手裏一直還提著一個韋浩東,但是沒有像有些人那樣卑鄙地舉出韋浩東給自己當盾牌——其實就是劉富貴想這樣做,他也發現未必管用。

因為他很清楚一個人的功夫到了宗師境界,他們的心胸卻是未必能隨著境界提升,相反有很多人功夫境界越高,心胸越是狹窄,也許在其他方面表現得看起來極其淡然大度,但是一旦遇上強敵,到了他可能失敗的境地時,這一類所謂的大宗師其實是最輸不起的,這時候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不惜任何手段去取勝,去保住他們的名聲。

很明顯,這個夜孤山就是這樣的人。

如果劉富貴用韋浩東當盾牌去抵擋夜孤山的攻擊,他毫不懷疑夜孤山會一拳轟碎韋浩東,繼而把韋浩東身後的劉富貴轟殺至渣。

劉富貴既不能用韋浩東去當盾牌,又不想就此放開韋浩東——那樣顯得多狼狽啊——那麽,現在的情況就是劉富貴用一只手在跟夜孤山打。

本來就是強敵,你還讓人家一只胳膊,這仗沒法打,劉富貴漸感吃力。

突然,不知道為什麽,劉富貴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幅陌生的畫面,他在東盛研究所被黑氣擊中以後,腦海中也曾經出現過這樣的畫面,並且功力一下子暴漲,抵抗住了大劑量的麻醉藥,只是當時情勢緊張,劉富貴並沒有太在意,這些天也忘了這事。

現在突然出現的陌生畫面,都是些關於功夫功法以及一些內功心法的,劉富貴現在強敵在前,哪有閑心去關註什麽陌生的功夫功法。

他本想努力地集中精力去應付眼前的夜孤山,不要理會腦海中出現的畫面,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無視腦海裏的功夫畫面,他就像被吸引了一樣不由自主去關註腦海中的功夫畫面,尤其是看到一篇名為“獨臂拳”的功法。

而此時劉富貴正在用一只手在抵擋夜孤山暴風驟雨般的絕命攻擊。

不知不覺當中,劉富貴鬼使神差地開始用上了獨臂拳的招式,而且一旦施展開來,並不像他剛剛開始學練,而是好像他早已經練習了多少年,早就爛熟於胸一樣,精妙的招式綿綿不絕地施展開來。

本來夜孤山因為感覺內力不如劉富貴渾厚,他想憑著多年的實戰經驗和招式的精妙來戰勝劉富貴,可是打來打去,夜孤山發現自己的招式居然不如劉富貴精妙,劉富貴一只手打他兩只手,居然讓他手忙腳亂。

夜孤山一拳剛剛打出,還沒完全施展開來,劉富貴的一招已經後發先至,擊中了他的手臂。

夜孤山出腳奇襲,可是好像劉富貴早就料到這一招似的,一腳踢在他的關節上。

我他是出拳還是出腳,劉富貴都死死地封住了他的所有出路。

夜孤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知道自己今天敗局已定,不但不能完好無損的救出韋浩東,而且他的宗師名號也會一落千丈。

遠處觀戰的韋駿銘雖然不懂功夫,但他懂得一代宗師跟一個年輕人久戰不下是因為什麽,而且這位宗師剛剛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把他的兒子完好無損的解救下來,可是結果呢?他的兒子現在不還是照樣像只鴨子一樣被人提在手裏嗎。

“張大師,你覺得有必要上去幫一把速戰速決嗎?”韋駿銘雖然心急如焚,但他外表看起來卻是雲淡風輕,一副閑庭勝步的樣子。

這位招的是名叫張兆三,是陽照手功夫的一代宗師,成名30年,從未遇過敵手。

如果放在以往,讓張兆三和夜孤山兩位成名已久的武術宗師去圍攻一個年輕人,他會認為那是奇恥大辱,可是今天張兆三都已經決定要出手了。

別人看不出來,但是他看得很清楚,夜孤山絕對不是那個年輕人的敵手,如果夜孤山落敗,那麽他肯定要當仁不讓的出手!

可是他跟夜孤山的功夫不相上下,夜孤山單打獨鬥打不過那個年輕人,他張兆三單打獨鬥就能戰勝那個年輕人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現在韋駿銘說出這話,張兆三立刻借坡下驢,小聲說了一句,“我上去試試。”

話音未落,人已經身形一晃,離開原地。

劉富貴是精明人,剛才韋駿銘一行人出來的時候,他就重點關註裏面的兩個高手,現在跟其中一個高手過招,其實他的註意力還時刻關註著另一名高手,生怕對方出手兩人圍毆了自己。

現在張兆三身形一動,劉富貴立刻知道他最擔心的時刻到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被兩大高手前後夾擊,自己絕對沒有勝算,而自己一旦落敗,那就是自己的喪命之時。

劉富貴很怕死,他也不想死,現在情勢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阻止那名高手加入戰團。

“你也來救人了嗎?”劉富貴大喝一聲,同時一甩手把韋浩東扔向張兆三。

張兆三大喜,他沒想到劉富貴剛才看起來死都不想放手,現在看來也是急了,居然把韋浩東當暗器打向自己,成名已久的一代宗師,想穩穩的接住一個大活人那真是再簡單不過了。

張兆三輕輕一揮手,舉重若輕,順著來勢接住韋浩東,他本想把韋浩東往後面一放,然後腳步不停仍然直接攻擊劉富貴,可是他的手還沒接觸到韋浩東,就感覺眼前一花,好像有什麽亮閃閃的東西在他眼前劃過。

難道是幻覺?

張兆三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就感覺兩只肩膀一麻,手臂就擡不起來了,而韋浩東已經飛到他的面前,噗的一聲,兩人撞在一起。

按理說一代宗師不可能被一個人砸倒在地,但是此刻張兆三半身酥麻,他的招式根本施展不出來,轟,兩人同時摔在地上。

張兆三雖然半身酥麻,但是還能勉強爬起來,然後他用手在肩膀上一摸,分明是中了對方的飛鏢。

等他把飛鏢從肩膀上拔出來一看,不由得失聲驚叫,“雪花鏢!”

此言一出,夜孤山聽得清清楚楚,剛剛他正在奇怪為什麽張兆三會被韋浩東打中,現在一聽到雪花鏢三個字,夜孤山的耳朵裏不禁轟的一聲。

高手之間作戰,勝敗就在須臾之間,夜孤山稍一楞神,劉富貴的一記穿心腳已經結結實實踹在他的前胸。

夜孤山就像一片風中飄零的落葉一樣飛了出去。

頃刻之間,兩大高手全部敗在劉富貴手裏。

韋駿銘大驚,他再也無法保持雲淡風輕的淡定,沖後面四個手下使個眼色,意思是不要管那兩個宗師,咱們趕緊走。

但是他所依仗的兩位宗師被人打敗,俞宏毅還有什麽可以忌諱的?他輕輕一擺手,俞氏集團的高手圍攏上來,擋住了韋駿銘的去路。

韋駿銘的臉色相當難看,他住在張兆三喊了一聲,“張大師,你還好吧?”

他其實沒看明白到底怎麽回事,雪花鏢通體透明,一般人根本看不到雪花鏢的存在,他雖然奇怪為什麽張兆三會接不住他的兒子,被他的兒子砸倒,但是知道張兆三身上是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現在情勢緊急,他心存僥幸,希望張兆三沒事。

但是現在張兆三已經顧不得回答韋駿銘的問話,他的手在微微顫抖,舉著手裏的雪花鏢盯著劉富貴:“請問左義天左大師是你什麽人?”

劉富貴嘿嘿一笑,“那是我的大爺。”

左義天居然是這個年輕人的大爺,年輕人是左義天的侄子!

那還有什麽可說!

張兆三再也不發一言,轉身要走。

“哎哎,站住,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劉富貴在身後喊了一聲。

張兆三把另一只雪花鏢也拔出來,揮手打回給劉富貴,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韋駿銘望著張兆三的背影,嘴巴張了張,但是終於什麽都沒說出來。

而俞宏毅現在臉上掛著我意味深長的微笑:“韋總,是不是還有什麽要說的?我建議咱們還是進去上樓談吧。”

韋駿銘的臉色變幻一陣,終於微微一嘆,轉身跟著俞宏毅上樓去了。

剛才打得那麽激烈,俞惜寒一直在替劉富貴擔心,現在一看劉富貴終於大獲全勝,她欣喜地走上來,想跟劉富貴說話。

但是她的手機響了,只見是父親俞宏毅給她發來的:“告訴富貴趕緊離開這裏,這是俞氏集團跟大東農之間的恩怨,他不適合卷入進來,因為他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頂得住大東農——另外跟他說,謝謝他今天的幫忙。”

俞惜寒微微點頭,然後把手機舉到劉富貴眼前,小聲說:“謝謝你,不過我爸說得對。”

好吧,劉富貴戀戀不舍地看一眼俞惜寒,好容易到了新川,多麽想跟俞惜寒一起共進晚餐啊,可是因為自己打了大東農的高手,就必須要趕緊離開,不能摻和得太深。

只好後會有期了。

俞惜寒悄悄告訴劉富貴,剛剛得到一個重要消息,葉輝從部隊回家途中遭到偷襲,偷襲的應該是順道門的人,葉輝雖然功夫很厲害,但是順道門太陰險,居然給葉輝下了一種叫做“暗夜無蹤”的劇毒。

這種毒的厲害就在於無影無味,人一旦中毒,絕對不能見光,一旦見光,毒素立即進行光合作用,發作起來幾分鐘之內就能讓人化為一攤血水。

葉輝知道這種劇毒的厲害,幸而當時是黑夜,他擊退了順道門的殺手,然後藏進了一個沒有光亮的山洞,想用自己的內功逼出劇毒。

但是這需要很長時間。

俞惜寒已經讓人給葉輝供應食物和水,讓葉輝好好養傷。

“我看這是個機會,你的易容術出神入化,現在應該化妝成葉輝的模樣,去幫助他父親葉清河收回礦山。”俞惜寒附耳對劉富貴說。

既然是這樣,而且必須要趕緊離開這裏,劉富貴也不多耽擱,拿上俞惜寒給他的關於葉輝的資料,立即趕往星昌市。

路上根據俞惜寒發給他的葉輝的照片,他化妝成了葉輝。

於是,星昌市葉輝的老家,葉輝的親戚朋友很快就知道葉輝覆員了。

當兵的時候在親戚中間傳得神乎其神,加入了什麽樣的特種大隊,因為兵種特殊所以當兵六年沒回過家,前途無量一類。

現在卻毫無征兆地覆員,兩手空空回了家,其實人們不知道的是,這個葉輝其實是個假的,只是劉富貴的易容術那麽高明,音容笑貌都惟妙惟肖,所以連他的老爸葉清河都沒看出有什麽問題。

雖然沒有在部隊混個一官半職,但是不管怎麽說,兒子變得強壯了,而且回來以後能夠幫助老爸,這對葉清河來說也是個好事,因為兒子回到身邊畢竟讓他不再孤單。

承祥珠寶公司是葉輝的姥爺挑頭開始幹的,當時姥爺的兒子兒媳、女兒女婿都跟著一起創業,而且都各盡所能地投了資。

當初大家的本意不過就是湊一塊兒掙碗飯吃,也沒想到經過二十多年的艱苦創業能發展成如此規模的大公司,所以一開始也沒有明晰產權歸屬什麽的,反正就是有飯大家吃,掙錢大家花就是了。

但是到今天為止,公司的大權已經完全被姥爺一家掌握,而葉輝的老爸葉清河已經被邊緣得沒法再邊緣了,現在頂著一個承祥寶鉆加工廠廠長的虛名在車間裏領著幹活。

對於葉清河來說,兒子沒有留在部隊,而是選擇回到家鄉,這其實正是他所需要的,兒子回來成了他的助力,讓他有希望在公司站住腳,而不是越來越被邊緣化,甚至眼看就被踢出公司了。

葉輝回來的第二天,葉清河就帶著兒子來到承祥寶鉆加工廠,他要讓兒子到加工廠來上班。

“表叔!”

葉輝老老實實地叫人,然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哦,這就是葉輝,一表人才嘛,姐夫,怎麽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寬大的班臺後面,亓開勝身子陷在老板椅上晃著,惡意地跟葉清河開玩笑。

“胡說什麽!”葉清河好脾氣,並不惱怒,“小輝覆員了,我想讓他到廠裏鍛煉鍛煉,你看看讓他幹點什麽好?”

承祥寶鉆加工廠是承祥珠寶公司的加工基地,承祥公司是葉輝的姥爺挑頭開始幹的,當時姥爺的兒子、女兒、女婿都跟著一起創業,而且都各盡所能地投了資。

當初大家的本意不過就是湊一塊兒掙碗飯吃,也沒想到經過十幾年的艱苦創業能發展成什麽什麽樣的大公司,所以一開始也沒有明晰產權歸屬什麽的,反正就是有飯大家吃,掙錢大家花就是了。

但是到今天為止,公司的大權已經完全被姥爺一家掌握,而葉輝的老爸葉清河已經被邊緣得沒法再邊緣了。

亓開勝是葉輝舅媽的弟弟,現在在加工基地負總責,而葉清河雖然算是公司的老板之一,但是只能在車間裏領著幹活。

“能幹點什麽好呢——”亓開勝胖得脖子跟腦袋一般粗,硬生生從一堆肥肉裏捏住下巴,歪著頭打量葉輝,“你有駕駛證嗎?”

見葉輝點頭說“有”,亓開勝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開車不行,廠裏的司機夠多了,正準備轉崗幾個,你會開車床嗎?”

“會,不管是車床、銑床、刨床、插床、拉床、特種加工機床等等普通床子和數控,我都會幹。”

“原來是機械兵。”亓開勝似乎是自言自語,“開床子又臟又累,不幹那個,要不然跑業務?也不行,常年不到家。當會計?”

“我有會計證。”

“不行,一旦弄錯了賬還得自己補上,不幹那個。看倉庫?咱廠裏產品種類太多,太麻煩。”……

盤算了一圈,亓開勝苦著臉想了想:“還是到倉庫歷練一下吧,當個司機,送貨。”

葉清河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是又沒說出口,承祥公司的倉庫就得加工基地的後院,也歸亓開勝管理,所以亓開勝能夠做主讓葉輝去倉庫當司機,但葉清河的本意是想讓葉輝到加工廠上班。

其實這是葉清河心裏沒法跟人說的一個秘密,眼看著他要被人從公司擠出去了,雖然他十分不甘心,但是他在公司不但沒有一點實權,連個起碼的名分都沒有,他知道他一旦被擠出公司,肯定不會分到一分錢的股份,他會像一個毫不相幹的臨時工一樣被人從公司趕走。

但是葉清河不甘心,他有一個底線,那就是想把他原來承包的那片荒山要回來,現在那片荒山是公司的寶石礦,不管怎麽說,那片山的承包權現在還在自己手裏,他想要回寶石礦以後,再把這個加工廠從公司裏分離出來,那樣他就能自己挑頭幹,跟承祥公司斷絕一切關系。

兒子能在加工廠幹的話,對加工廠的情況熟悉了,能給他出謀劃策,父子協力,到時候跟他姥爺家攤牌的時候也能有一定發言權。

可要是讓他去倉庫的話,葉輝就沒法熟悉加工廠的情況。

不過葉清河也想到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讓葉輝到倉庫去歷練一下也好,大不了幹幾個月再回到加工廠。

於是葉輝正式進入承祥珠寶公司上班,分到倉庫裏當司機,開著一輛七座的白色寶迪輕客,送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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